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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但许仙虽然想用鸟来传信,但却不是来找信鸽的,鸽子带不了太重的信笺,一般只带一些简要的消息。许仙一次可要传好几封书信过去,篇篇都当作来写的,叠加在一起,很是不轻。

    再则信鸽在路上被捕杀的几率实在是太大了。许仙捣腾的那几封连自己看着都脸红的“情书”,若落到别人手里,还不笑掉大牙。所以一定得保险,许仙打算找只大点的鸟来,想什么大雁白鹤,但却并不容易找寻。

    许仙摆摆手道:“我准备买只别的鸟,你有什么事就去忙吧!”想要同赵才子就此别过,赵才子却道:“我没事啊!咱们一起转转吧!”想到了什么,贼兮兮的左顾右盼一番,想要附耳对许仙说些什么。

    许仙心中一阵郁闷,摆摆手道:“就这么说吧!”

    赵才子道:“那天晚上的事,我可谁都没说!”

    周围人的表情就有些怪异,心里健康点的就想他们是不是同流合污,一起做了什么坏事,心里变态点的就不知想到哪去了。许仙恨不得一个窝心脚踢死他,吐一口浊气道:“才子啊,你知道周处吗?”

    赵才子摇摇头道:“不知道,哦,是不是东街那个卖臭豆腐的。”

    许仙无力的摇摇头,周处的故事是在三国以后,大概这个时代没这段历史吧!却没想到,就是有这段历史,赵才子也一定是这三个字“不知道”,事实上,他能认识字在赵家人眼里已经是天降祥瑞,祖坟冒青烟了。

    许仙也不理他,当先走在前头,赵才子跟着一边东拉西扯,他只当充耳不闻。

    街道被两边的棚户夹得很窄,人流又密,本来是有些拥挤的。但现在许仙和赵才子走在一起,却觉得松快了许多。

    在鸟市上最大的一家鸟贩停下来,店家先对赵才子陪了个笑脸,招呼许仙道:“想玩个什么鸟?咱这什么鸟都有。”而后嘴里蹦出一串鸟的名字与外号,只如说相声报菜名一样。

    许仙问道:“有没有大点的鸟?”

    店家一愣,笑道:“咱卖鸟这么多年,有找毛亮儿的,有找声儿好的,没想到还有找个儿大的。”暗笑许仙是个外行。

    赵才子不耐烦的道:“让你找你就找,费什么话。”

    店家一惊,道:“您稍待。”忙回身在一堆鸟笼里,寻了又寻,提了一只青羽大鸟来,许仙也不知道是什么鸟,但比了比,不过巴掌大小,道:“没更大的了吗?”

    店家苦着脸道:“这就是最大的了。”

    这时旁边一个摆小摊的过来道:“你看看我这个鸟,个儿是够大,就是不好养。”他的摊子边摆着一个用黑布罩着的大木笼子,旁边都是些杂色的鸟,生意并不好。

    许仙走过去,那人蹲下身,揭开一条缝,道:“你赏一赏吧!不敢多露,怕惊了别的鸟。”

    笼中透出一点金色,许仙眯眼一瞧,喜道:“鹰!”这正是他要找的,上前揭开黑幕,终于得见真容。一只半米还高的大雕立在笼中,圆圆的锐眼,如勾的鸟喙,赤褐色的鸟羽,边缘却是金黄,竟是一只金雕。

    金雕一见阳光猛地张开双翼,做扑击之状,然则笼子太小根本施展不开,只得收回,但那种威猛的姿态却不负鸟王的称号。

    四周笼中的鸟儿立刻叽叽喳喳的惊慌鸣叫起来,不复方才的悠闲姿态,一个个在笼子里乱撞。惹得旁边的鸟贩一阵谩骂,被赵才子一个“恶狠狠”的眼神扫过去,就鸦雀无声。

    那捕鸟者连忙要用黑布罩上,许仙阻住,问道:“怎么卖?我买了”

    “这畜生命数不好,撞到我的鸟网上,我也养不活它,您看着喜欢,随便给点就成。只是有一样,这鹰给了你就是给了你,将来怎么样,我可不管。”

    这捕鸟者极为痛快,这鹰放在家里光是吃的rou钱也让他心疼,金雕的性子最是燥烈,寻常人根本养不起,也养不活,落在寻常人手里也只有死路一条。鹰不低飞,竟然能撞到鸟网上,那也真算是命不好了。

    赵才子蹲着,啧啧称奇:“真是个好东西,忒漂亮了,养不活还能吃rou不是,我还没吃过鹰rou呢!”看的那鹰哆嗦了一下。

    在历史上,玩鹰是自满清入关才真正兴起来,现在北方虽然也有养鹰,都是豪门子弟狩猎之用,鹰都得配有职业的饲养者,就是普通的富户也决计养不活。而南方都是水乡,并不适宜狩猎这种娱乐。这鹰要搁在北方,倒是能卖出点价钱,在南方,能卖出去已经算是不错了。

    许仙对这鹰极是喜欢,不仅仅是因为体形够大能带的东西多、飞的够高而没有天敌,这些实际的使用价值,更是因为男人的梦想。

    有人说“醒掌天下权,醉卧美人膝”的所谓男人终极目标,许仙并不同意前者,因为掌握的权利越多,烦恼的事情也越多,与其坐在庙堂中勾心斗角,何如在秋高气爽之时驰马放鹰,行猎于漠漠草原之上那种自在。他明年就要到京城去,看惯了江南的小桥流水,正要去试一试那种生活。

    许仙道:“好,这二两银子你收着。”随手抛出一锭碎银来,这个价钱也算是公道。

    捕鸟者伸手,接过心中一喜,没想到能卖出这个价钱来,道:“这笼子也给你了。”

    许仙